桃野澤woo

现生很忙 随缘更新

 
   

【TKFK】逆转爱人

是反被娇生惯养小少爷深澤包养的地下摔角手滝沢。


8k+ 一发完 狗血虐攻向

 

 【上】

做摔角手这件事是滝沢的执念。在家人的熏陶下,他从小就喜欢职业摔角,十分向往那种鲜血淋漓的场景,只可惜少年时代因身高问题被职业摔角经纪人拒绝,辗转经年成了个地下摔角手。

 

滝沢在地下摔角手里并不算出名,一是他的身材在一众魁梧大汉里显得并不突出,二是观看地下摔角的观众里大都不会刻意追捧帅气的脸庞。

 

因此被经纪人带去VIP休息室时,滝沢感到很意外。当时的他刚刚打完一场比赛,鼻青脸肿,汗流浃背,就连耳朵都充血鼓起,狼狈至极。可偏偏就是那番狰狞模样的他,见到了衣装整齐,容貌精致,安逸地靠在沙发上的深澤。

 

虽然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,但身上戴着的那些精致又昂贵的饰品很明显地展示出他的家世背景,展示出他们的天壤之别。

 

滝沢正犹豫着要说什么,漂亮小少爷已经先抬起了头。他听见小少爷低沉冷淡的声音,从那双饱满明丽的唇里发出来:“我需要一个固定的伴侣,这个人可以是你。你要不要跟着我?”

 

听完小少爷的话,滝沢轻笑了一声。小少爷说话就是比其他人文雅,不说性,也不说包‖养,但每句话都是这个意思。明着是将选择的自由给了滝沢,其实意思是还有许多候选,让滝沢识相些直接同意。

 

滝沢当然知道小少爷选中自己的原因。不仅仅是因为他比这摔跤场的绝大多数人年轻帅气,更重要的是他急用钱,拜托了经纪人才在最近额外打了好几场,拿到的薪水全给亲爹那边打了过去。现在正是缺钱的关头,他不会和钱过不去。反正都是劳务所得,钱怎么会有干净和脏的区别?同样都是卖‖身,给一个漂亮小少爷服务倒是比在牛‖郎店里哄骗女人好得多。

 

正如预想一般,滝沢答应得很干脆。小少爷也很满意,直接把滝沢带回了自己名下的一套公寓。但是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桃色事件,因为深澤直白地说自己不喜欢汗臭和血腥味。他只是面无表情地丢了张银行卡给滝沢,告诉他以后见面当天不能去摔角,然后毫不留恋地离开了。

 

滝沢拿着银行卡咂摸了半天,只觉深澤有趣得很,不喜欢汗臭与血腥,却偏偏要包他这么个摔角的。结果花了这么多钱包他,却压根用也不用。

 

不过他倒也乐得清闲,能少打两场对身体也好。毫不犹豫地把钱转走之后,滝沢回到他的小出租屋,带走了所有的衣物,安逸地窝在新居。为了钱拿得更安心点,他也偶尔看书补补生理知识,给不知何时来到的那天做准备。

 

倒也没等多久。

 

某天晚上,滝沢洗漱完正打算睡觉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深澤的电话。小少爷的声音黏黏糊糊的,滝沢隔着电话都能闻到那股酒味儿。不出所料,滝沢赶过去接到的果然是个喝得烂醉的浑球。

 

深澤喝完酒有股娇劲儿,拽着滝沢胳膊撒娇说好臭想去洗澡。本着职业道德,滝沢憋着笑把人拖进副驾驶带回了家。本来滝沢只想好好给深澤洗干净就睡觉的,可是小少爷顶着张绯红细嫩的脸蛋一直在他面前嘟囔,比如什么“麻烦你啦”“你很有用的对吧”。滝沢一开始还装没听见,忍得太阳穴突突直跳,结果没心没肺的小少爷直接扑他怀里说:“我很需要你哦。”

 

再忍恐怕会被明天清醒过来的金主嫌弃,滝沢也不装了,直接把深澤扛进卧室。

 

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有着超乎预想的热情,叫得又大声,xī得又紧。滝沢难得地放‖纵了整夜,直到深澤失力睡去,他才停下躺在一旁边跟着睡去。

 

第二天醒来的深澤少爷哪哪儿都痛,头也痛,嗓子也痛,腰也痛,尤其是屁‖股最痛。深澤扭了下头蒙蒙眬眬发现旁边还躺着个人,在理智回笼之前先把人给踹了下去。

 

“呃!”滝沢滚下床,又冷又硬的地板强行将他从安稳觉里唤醒。熬夜后的大脑尚难受着,跌落后肩膀上的牙印又开始隐隐作痛,滝沢气得窝火,坐起来忍不住骂了一句:“你发什么疯?”

 

还没等深澤回过神来,滝沢已经收了脾气,低着头对他的金主道歉:“不好意思,我不该凶你的,下次不会了。”

 

一些混乱的记忆逐渐复苏,深澤尴尬地咳了两声,不知要如何回应滝沢,只嗯了一声。思忖片刻,深澤又拍了拍一旁的枕头:“额,如果你还想睡会儿的话……”

 

滝沢理了一下头发,把眼睛瞪开,逼着自己提起精神来。“不用了。”

 

听到滝沢拒绝,深澤一下子放松下来,理直气壮地抱怨自己饿了,让滝沢去给他做饭。滝沢自然是对着金主少爷微微笑,当着他的面赤‖条条走出卧室。

 

等滝沢走开,深澤长呼出一口气,懊恼地抱着头:“怎么就被睡了呢?”

 

滝沢平时活得糙,不常买菜做饭,冰箱里几乎不剩下什么。找了一圈也就方便面和金枪鱼罐头还能吃,他也就将就用了,做出来两碗金枪鱼方便面。尽管看着不太美观美味,但滝沢还算满意。只是深澤吃得实在不痛快,嗦了两口就撇下筷子,点了个外卖。


“你要吃汉堡吗?”深澤出于好意问道。


滝沢拒绝了,把深澤没吃完的大半碗面挪到自己面前:“我吃两碗面就够了。”


深澤愣了一下,看着自己那碗面,筷子还随手插在里头:“我吃过诶。”


“我又不介意。”滝沢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深澤一眼。小时候家里穷,他就养成了不浪费食物的习惯,深澤家境好,大概也不会有这种烦恼。


深澤被意味不明地盯着,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昨夜的画面。也是,更出格的事情都做过了怎么可能还介意同吃一碗面。

 

从那之后好像打开了某种开关,深澤开始主动联系滝沢。

 

白天里,他们有时候去电玩城血拼,称霸夹娃娃机。深澤总是因为玩得太得意忘形而被店家赶出来。有时候他们去搜罗美食,把各式套餐都尝了遍,一致认为五右卫门的女士套餐很好吃。最特别的一次,是去了深澤名下的某家超市,当了一下午的收银员,因为深澤说他很享受数钱的感觉。分明就是一些很幼稚的事情,一开始只是为了哄自己的小金主开心才做的,可做着做着,滝沢也觉得有趣起来。直到某一天他脑海里忽然闪出一个念头,只有深澤才能做出这么可爱的事情,于是他也不太确定自己的想法了。

 

在夜里,他们一般就做些合时宜的事情。每到这时候,深澤就好像变了个人,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儿想跟他斗到底。不过深澤从来没能翻身当大王,每次都被滝沢欺负得大汗淋漓地仰面喘着粗气。作为枕边人,滝沢能看出深澤心里有股火,不知从何而来,总之能发泄掉就好,他也从不过问。

 

然纵火者终究自焚。

 

深澤比他年轻,还不完全能隐藏自己的心绪,眼中的依恋与日俱增。滝沢年长,即使有时会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绮丽幻想,但总之必须保持清醒。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畸形的,地位是不平等的,比起预想未来,他们只适合享受当下。

 

于是滝沢一边陪着深澤,一边开始有意无意地提醒深澤那份定义他们关系的唯一凭据——包养协议。起初深澤还没什么反应,听得多了,慢慢地也懂了,用一种滝沢读不懂的深沉目光望着他。滝沢几乎确信他们的包养关系要结束了,可是深澤却突然对他说:“你只是在恐惧比你预想中更美好的未来。承认吧,你很喜欢我。”滝沢没有承认,深澤却只是笑了笑,然后离开了。

 

那是自发生关系以来,第一次两个人长达一周没有见面。滝沢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与溃败,就好像他亲手养大的小玫瑰也被他亲手送给了别人,由不得他后悔。

 

入冬后气温降得很快,滝沢忧心自己要搬回老旧狭窄的出租屋,迟迟没买过冬的衣物,依然穿着件夹克在街上走。今天的比赛太激烈,被对手击中了眼睛,他至今都还有些看不清路,却依稀见到路边新布置好的彩灯。彩灯一闪一闪的,漂亮极了,他忽然很想和深澤一起在彩灯下散步。

 

或许是上天的安排,深澤的电话久违地拨了过来。

 

“滝沢,你现在在哪里?”“六本木xxxx……”

 

“我想和你结束包养关系,就做一对普普通通的情侣。你先别急着回答我,我想和你当面说清楚。”深澤的声音在电话里依然清晰无比,好像变成了讯号直接传到滝沢的大脑。滝沢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明,连呼啸的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,他望着彩灯,一字一顿地说:“你来吧,我等你。”

 

滝沢就坐在彩灯底下等着,但等到手都好像冷得失去了知觉,也没等到深澤出现。给深澤拨过去的电话没有一个接通,信息也完全未读。心里隐隐有个念头告诉他,深澤今天不会出现了。但他固执地认为,深澤说好了会来,就一定会来。


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,街边的家电店开始播放晨间新闻,滝沢抬头看了一眼,离开了。



【下】

深澤在医院躺了很久,躺到天天抱怨自己骨头都酥了,才终于出院。


前段时间他出了车祸,一辆闯红灯逆行的奔驰撞上了他坐的迈巴赫。他当时在后座,没系安全带,虽然没直接被车撞,但是也被冲击得不轻,除了身体上的一些伤,还有脑震荡。


住院的日子里,深澤受了白洲明香很多照顾。其实家里一直在撮合他和白洲明香,只是深澤从前一直不愿意听家里的安排。大病一场,他也算是和白洲明香相熟了。从情分上来说,深澤总得和人家试试。


当深澤在朋友们面前提起这事儿的时候,还说有点愧疚,明明不喜欢却还是要跟人家姑娘谈恋爱。


“你之前不是不愿意吗?那人叫什么?滝沢。你不是要靠他跟你家里反抗吗?你出事那天我还在医院遇到他了。”


深澤皱起眉:“你说什么?滝沢是谁?”


“嗬,”朋友愣了一下,“我们不说让你找个男的回家跟你父母假装出柜吗?你去摔角场包的那个男的啊,我应该没记错他名字吧,还挺帅一个呢。”


“我完全不记得了。”深澤努力回忆,依然毫无印象。


“不是吧,你出车祸我去医院看完你之后,还在护士站遇见他了,他正着急地打听你呢,我确认了他找的是你还顺便给他指了路。”


深澤摇了摇头:“没有陌生人来找过我,你走了之后一直是白洲在。”


“深澤,你不会失忆了吧?”


朋友的话像一颗鱼雷投进了平静的湖面。深澤悠闲养病这段时间从来没发现自己有失忆的问题,为了验证朋友的话,他去查了自己的通话记录。果然查到一个手机记录里没见过的号码,最后一次通话是在他出车祸前十分钟,后来又打过来许多次只是没办法接到了。深澤猜,这就是滝沢的电话。


他拨了过去,没多久对面就接通了,但却迟迟没有说话,只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声。二十多秒后,深澤坐不住了,主动开口:“我是深澤,你是滝沢吗?”


“我是滝沢。”


“出来见一面吧。”


在见到滝沢之前,深澤有过很多模糊的幻想,那都不如他见到滝沢那刻来得清晰。滝沢确实和他朋友形容的一样帅气,作为摔角手也有结实的肌肉,整个人的气势像一把敛了锋芒的利刃。可即使他活生生站在深澤面前,深澤也想象不出他们在一起的模样。


和打电话时一样,两个人都沉默了很久。深澤不知道滝沢知晓些什么,也不知道应该先解释自己的情况还是先道歉。最重要的是,他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,如果是包养,那为什么滝沢会跑去医院找他,如果是恋爱,那为什么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?


幸好,这次滝沢先开了口:“我已经搬走了,公寓里的东西也都给你复原了,这是钥匙。”


深澤拿过钥匙,犹豫一下还是开口:“其实我失忆了,跟你有关的事情我一概不记得。”


滝沢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,原来这么多天来,深澤不联系他的原因不是因为那个未婚妻,而是因为他失忆了。


“所以我想请你告诉我,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?以及,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?”


滝沢颔首,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,回忆起他们的故事:“你不喜欢我,和我在一起的目的是跟家里人反抗。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摔角场,你在VIP休息室里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包养我。


……


直到你出车祸那晚,你对我说,要结束我们的包养关系,所以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。”滝沢自动略过了当晚深澤的另外半句话,做一对普通的情侣,对于现在的状况而言,已经没有必要了。


“你的未婚妻很漂亮,祝你们幸福。”


走出餐厅的时候,滝沢抬头看了一眼街边的树,它们曾经挂满了花花绿绿的灯带,耀眼夺目。“这不就是你预想中的未来吗?没什么可失望的。”他对自己说。


深澤那辆迈巴赫丢在修车厂几个月,直到那边发了几次短信来催他才过去提车。


迈巴赫的修理价格本来不低,不过厂长还想张口多要点,就朝深澤一顿吹嘘:“这车送来的时候,车头真是坏得不成样子了,内饰也被玻璃渣血渍弄得格外脏。把车里的东西搬出来的时候,那是每个抽屉每个缝隙都检查了,就连掉车座底下的那对戒指都给你找出来了好好收着呢,为这我还有个工人的脸都被玻璃片……”


“什么戒指?”深澤翻着维修记录和账单的手一顿,抬起头盯了厂长一眼。


厂长连忙从柜子里找出来一个标注了车主深澤的箱子,箱子里赫然放着一个绒面小盒子。厂长把它拿出来递给了深澤。


深澤打开绒盒的盖子,里面是两枚同款式的戒指并排在一起。深澤隐约发现戒指内圈刻了字,便拿起来仔细看。一个刻着H.T.&T.F.一个刻着T.F.&H.T.。


原先深澤以为这戒指会是司机的,但看到T.F.的瞬间,他就意识到那是自己。而H.T.就是滝沢,那个自称和他没有关系的男人。


他忽而想起前几天去抓娃娃的时候,有个陌生人过来问他怎么没有和他那个帅气的男朋友一起来。他起初以为是认错了人,结果那个陌生人却描述出了滝沢的特征。他想,有过包养关系,被误解成情侣应该也是正常的。


但是事实好像逐渐告诉他,他们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?


如果真的是已经结束的没感情的包养关系,为什么他会有一对刻着他们姓名的戒指?滝沢又什么会打来这么多电话甚至跑到医院?


其实他心里有答案,但在看到戒指之前他只是刻意忽略漠视。他不一定会恢复记忆,也没必要抓着一段被他忘记的过去,影响现在的人生。深澤暗暗做了个决定。


滝沢所在的那家地下摔角场今天有好几场比赛,滝沢就是上场比赛的选手中的一个。到滝沢打的时候,深澤去看了一眼,那个成熟冷静的人正在台上跟人拼命,场面有些血腥,台下的观众们却都在拍手叫好。深澤在最高的看台,一言不发地看着,与旁人兴奋的模样比起来简直是格格不入。


打完比赛的滝沢休整了一会儿,很快就跟着经纪人来到VIP休息室。深澤看着门打开,滝沢走进来,脸上有犹疑有困惑,唯独没有惊喜。


深澤和滝沢面对面坐着,那对戒指被深澤拿出来摆在两人中间。顶上是一盏明亮的灯,灯光直直地打在铂金的戒指上,中间镶嵌的小钻反着熠熠的光。


“如果没有车祸,那天我会送给你这对戒指。”深澤淡淡地道。


滝沢听见这话如遭雷劈,眉头之间挤出几道深邃的沟壑,可犹豫再三,他依然没有伸手拿起那对戒指:“大概上天觉得我不应该收这对戒指,所以让我们的轨迹错开,你过你的生活,我有我的命运。”


“我没有恢复记忆,我也不能完全猜出自己原本想做什么。但是戒指刻了你的名字,那个我未完成的事情就是把这对戒指给你,你只当是他留下的遗物吧。毕竟我现在有未婚妻,留着给你的戒指也不合适。”深澤的语气有些沉重。在他看来,他没有和滝沢相处的记忆,与那个和滝沢在一起的深澤不同,那是另一个深澤。


“呵呵,”滝沢冷笑两声,颤抖的双手拿起戒指盒,“遗物?要真是遗物就好了。”


深澤听见这话难免有些恼,眯着狭长的眼睛望着滝沢:“滝沢!你注意你说的话!”


“要真是遗物,那我只会比现在好受许多。不必看着你变成一个陌生人,计划和别人步入婚礼的殿堂,却还不忘再来捅我两刀。”滝沢顿了顿,深呼吸了几口,“这里是我和深澤第一次见面的地方,你真的完全想不起来也完全没有感情吗?”


深澤愣了一下,十分为难地说:“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才来的,为什么不能结束得体面一些呢?”


滝沢摆了摆手:“你走吧,戒指留下。刚刚有些激动了,抱歉。”


深澤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,但在走到滝沢旁边时,他还是停顿了一下,低声说道:“谢谢你在我出车祸之后来医院看望,我知道我的未婚妻在医院对你说了很多难听的话,我替她向你道歉,对不起。”


真是一出荒诞戏码,滝沢侧过头,没有回应深澤。而深澤也没等他的回应,径直离开了。


滝沢终于把戒指从戒指盒里取出来,拿在手里仔细看。他眼尖,一下就看清了内圈里并列的两个名字简写,忍不住笑出来。大一圈的那个戒指是他的,滝沢便往自己的手指上套。但是他摔角太多,手指已经微微变形,而且刚比完一场,手指充着血还有些肿胀。套戒指的过程有些痛苦又有些漫长,等戒指戴好,大半根手指都红透了。


他好像出现了幻觉,戒指内圈的字似乎烙着他的手指,甚至烫得他的骨头都在作痛。


“为什么偏偏在我准备好忘记一切的时候又提醒我一次呢?如果这对戒指没出现过,我还可以骗自己说你对我没有真心只有利用,可是现在我不得不一个人铭记着这段回忆了。”


“你好糟糕。”



【番外】

“穿过走廊上的最后一个拐角,你发现了一扇门。你握住门把手,将门推开,于是你看到……”


深澤躺在躺椅上,安静地闭着眼,随着心理医生的指导不断设想。在他的脑海里,他打开了一扇蓝色的欧式大门,门后是……滝沢。深澤按耐住内心的慌乱,继续往前走,于是滝沢对着他笑起来。


深澤猛地睁开眼睛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他几乎可以听见自己铿锵有力的心跳声,扑通,扑通。


医生拿起笔:“深澤先生,这次您看到的东西有变化吗?”


深澤摇了摇头:“没有,门后还是那个人,没有其他任何画面。”


“您这个情况是正常的,也确实有其他患者没能通过心理干预的方式找回记忆。”医生顿了顿,“如果您想让心理干预的效果好一些,最好是能够和当时的人一起再回到当初的场景,这样也有助于你大脑联想回忆。”


深澤当然知道故地重游的道理,只是他不可能再去找滝沢。自从他把戒指交给滝沢之后,两个人就断了个干净,再没联系过,没见过。偌大个东京,两个人就各自散入人海了。


他做心理干预一开始不是为了找回丢失的记忆,主要原因还是他精神状态上出了问题,会莫名其妙地暴躁,又很嗜睡。心理医生疏导了一番点出症结所在是失忆,于是他就只能好好寻找自己的记忆。只可惜并不顺利。


他也并不完全清楚那个自己去过什么地方,滝沢的描述太过简略,让他无法推测。而他仅知的摔角场和电玩城却都已经去过。思来想去,他问了车祸那晚的司机。司机说,他们原本的目的地是六本木。深澤就当散心一般,去六本木闲逛。


这个时节樱花正开得烂漫,整条路都被春光扑满。天色虽然暗了,但樱花被暖白色的灯光打着,依然美得不可方物。深澤也觉得心胸开阔了许多,放慢脚步漫无目的地走着。


走到中城花园的时候,深澤的脚步顿住了。在他面前不远处,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,是滝沢。滝沢正在逗一只野猫,嘴角挂着明显的笑意。野猫在他的手边喵喵叫,乖顺亲昵地磨蹭着。一人一猫看上去非常和谐。


深澤突然担心自己破坏了这幅画面,一步不敢往前,想离开却更加寸步难移,就僵持着站在原地。没过一会儿,滝沢发现余光中那个人影,随意地瞥了一眼,看见是深澤,有些意外,立刻站起身来就要离开。


“诶,别走……”深澤叫住了滝沢,“我是来赏花的,一起吧。”


滝沢果真停了下来,回头望着深澤,却一言不发。深澤见状赶紧跟了上去,站在滝沢旁边,两个人一起并排走着。只是中间尚能再站一个。


两人就沉默着往前走,走到了一座天桥上。几个志愿者大妈一直在催促众人往前走,不要停留。却还是有几个年轻学生挤到天桥中央的栏杆边拍照,一个男生为了跟上前面小巧灵活的女孩子,努力往前冲。


深澤被迎面撞上,没站稳歪倒了些,向后退了两步。滝沢下意识揽上深澤的腰,用肩膀承住深澤的后背,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。


深澤借着滝沢的力很快站好,低声说了句谢谢,没再刻意拉开两个人的距离。只是……后腰被滝沢扶过的一片在那一瞬间就麻了,麻意顺着脊梁骨一直往上爬。他算是体会到了耳朵瞬间发烫的感觉。


“额……樱花,挺好看的。”


滝沢抬眼扫了一下:“嗯,很好看。”他想起那个寒冷的夜晚里绚烂美丽的灯光,如果没有出意外,他们应该早就在六本木一起散过步了。


“我听说出车祸那天,我是要来六本木找你的,”深澤顿了一下,侧过头去看滝沢的表情,“带着那对戒指。”滝沢的手上空无一物,深澤早就注意到了,当他又提到那对戒指的时候,滝沢的表情也毫无变化。深澤不由得叹了口气。


滝沢显然不愿提起:“都是过去的事了。”


深澤话到嘴边,又咽了回去,憋在心里走了一路。滝沢也觉得无趣,在亮着红灯的路口停下,话里话外都是疏远:“天色也晚了,明天还是工作日,你要不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


深澤好像听见了腕表指针在跳动,时间滴滴答答地流逝着,红灯倒计时很快结束,绿灯亮了起来。但深澤不想走了,他听见自己说:“我觉得我的身体还有爱你的记忆。”


滝沢嗤笑了一声,却收回了将要迈出去的脚步,好整以暇地望着深澤,等着他说下一句话。


“我一直在接受心理干预,每一次我都能看到你对我笑,有时候我们还会牵手拥抱。尽管我现在没有任何记忆,但是你于我而言,在我的内心深处仍然是一个很重要的人。虽然我不想承认这个事实。”深澤试探着伸出手,“我可以抱你一下吗?”


事实上,深澤每多说一句话,滝沢的表情就会变一分。他在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时候逼自己回忆深澤的决绝,但深澤这一次的示弱就摧毁了他长久以来辛苦搭建的心防堡垒。他拉住深澤的手,毫不犹豫地将深澤拥进怀里。


热泪不受控制地掉下,深澤突然觉得好累,只想在滝沢的怀抱里哭一场。他好像变得不像自己,又好像变回了自己。仿若被废置的精密机关找回了遗失的零件,所有齿轮再度密切地绞合在一起,徐徐运转起来。


这次滝沢再也没有放走深澤的理由。


两具孤岛般的灵魂终于再度热切地嵌合在了一起。(后略一点点小r,在凹三MoMo_Woo)


The 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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